毕淑敏小说的创作特色

来源:名作欣赏·中旬刊 ·2018年10月03日 12:21

毕淑敏小说学生阅读经典

东措卓玛

摘 要:毕淑敏在其小说创作中坚持对生活、人性和社会的探究,同时还对人生意义、人性道德、精神追求进行了多角度的思考,其小说中多呈现出对儿童、女性、病人和军人等群体的关注。在市场经济条件下,这种关注和创作坚守显得尤为珍贵。因此,探究毕淑敏小说的创作特色,对我国文学发展具有重要意义。本文主要从人物、语言、题材、叙事等方面,探究了毕淑敏小说的创作特征。希望以此加深对毕淑敏小说的思考和了解,正确看待其创作特点和价值。

关键词:毕淑敏 小说 创作

自20世纪90年代起,我国改革开放逐渐深入,在这种时代背景下,人们的思想更加开放,文学变革也随之兴起。文学由以往的遥不可及逐渐转变为大众性、市场性商品,许多偶像派作家如雨后春笋般相继出现,为了取得更高的市场关注度,一味地迎合大众。在这种时代形势下,毕淑敏却始终坚持对人性的思考和探寻,带给读者感动与启发。毕淑敏的小说并非一味地讨好与迎合,而是更加关注对人性回归的探究。其小说创作十分关注时代背景下的社会大众,并将文学、道德和科学有机融为一体,促使作品呈现出一种鲜明的时代色彩。

一、毕淑敏小说的人物特色

毕淑敏深受鲁迅、海明威创作理念的影响,她的小说呈现出一种坚忍不拔、不屈不挠的人生态度。在小说创作中,她塑造了坚忍不拔的女子、豪邁坚毅的军人等形象。毕淑敏的军旅小说打破了以往以部队、国家为背景的创作框架,更加关注对人性的展现与挖掘,并以独特的笔触塑造了许多富有悲剧色彩的人物。例如游星、肖玉莲、朱瑞阳、金喜蹦、一号等,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显示出一种军人特有的尊严、慷慨、悲壮。《阿里》中的女兵游星干练漂亮,家庭环境良好,性格泼辣,因此,男兵对她都敬而远之,她也没有收到过情书。当她遇到交通员时,心被逐渐融化了,甚至不惜违反军队纪律与男友约会。随后,战友告发了她的行为,她不得不背负叛国嫌疑与男女不轨的罪名。最后,为了男友的清白和父亲的名誉,她选择投井自杀捍卫尊严。小说用这个悲情的故事告诉读者,有时只能用鲜血才能够警醒世人。除此之外,毕淑敏还塑造了许多新时代的女性形象,她们都不得不面对不同的苦难以及自身命运的坎坷。在不同的小说作品中,毕淑敏生动地展现了在不同时代背景下,这些女性艰难的生存状况。在漫长的男权社会中,女性始终属于弱者,更可悲的是许多女性已经习惯这种生活。毕淑敏在小说创作中尤为关注这些女性的生活状况,她们承受着各种苦难和坎坷,在自身事业与家庭之间艰难地拼搏。毕淑敏不仅反思和追问这些女性的生存状况,而且给予她们深深的同情。在不同的苦难中,女性究竟应当以何种方式和姿态生存?毕淑敏并未在小说中给出明确答案,她只是将自己心中的各种女性形象生动地呈现在读者面前,引导读者自主思考。

二、毕淑敏小说的语言特色

毕淑敏在小说创作中运用了大量的比喻、通感手法以及调侃式的语言,这使得小说呈现出机智幽默的风格。此外,她还时常运用短句,使小说更富讲述性,具有一定的口语化色彩,能够有效拉近与读者的距离。毕淑敏运用新奇的比喻,且涉及的意象十分独特,比如:“简方宁的名字,就像海龙王的避水神珠,劈开一条坦道。”毕淑敏在小说中大量运用这种比喻,使得作品具有较大的思维跳跃性,带给读者新奇的阅读体验。还有部分喻体具有生活化的特点,例如砍开的椰子、冬白菜的嫩菜心等,这些事物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,使得小说语言更有生活气息。需要注意的是,毕淑敏在小说中的幽默不仅体现在语言层面,还体现在语义层面。这种幽默让小说中那些具有悲剧色彩的事件呈现出一种嘲讽意味。毕淑敏时常用富有嘲讽色彩的语句展现自己在小说中的立场,她总是带着同情与悲叹,以一种幽默的笔触描写各种生存状态。例如,《君子于役》描写了女医生丁宁在高原师留守处服役期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,军人家属像战略物品一样被严格地保管。在其他作品中,毕淑敏也曾提到“家属”一词,并对这个词进行了更加深入的思考:“我始终认为家属是一个充分的贬义词。当一个人只属于家时,就是一种罪过,在别人眼里和在自己眼里都是卑下的。”正是因为军人家属的人格本性被长期拘禁在“军属”这一身份中,所以,就有了小木匠与虎姐的悲剧。

三、毕淑敏小说的题材特色

在早期小说创作中,毕淑敏塑造了许多军人形象,展现了军人的豪迈和刚毅。在后期创作中,她将创作视角投向了普通人,尤其是各种生活背景下的女性。也正因为如此,毕淑敏被视为“新体验小说”的代表作家。她以一种悲悯的心态审视人生,倡导人性,关怀生命。毕淑敏启发读者要正视悲剧,超越苦难,直面死亡,在此基础上积极探寻生命的意义。毕淑敏的小说题材较多,但无论在哪个创作阶段,她都十分关注生死问题。不管是新体验小说,还是军旅小说,毕淑敏都主张热爱生命,无惧死亡。她在大量小说作品中都体现了自己对死亡的关注与正视,这其实也是源于对生命的热爱。除此之外,毕淑敏还表达了对死亡的无惧,她以独到的叙述方式描写死亡,展现对死亡的审视,并深入探究死亡对生命的意义,借此鼓励读者正视死亡。毕淑敏曾说:“死亡是生命的最后部分。”由此可见,在其生命认知中,只有完成死亡,才能实现生命的完整。比如,《生生不已》写的就是生死交替的故事;《预约死亡》则只剩下死亡。不仅如此,毕淑敏的小说题材还涉及对生的悲悯。在后期小说创作中,毕淑敏还十分关注生命意识和人性本真,并对人生进行了更加理性的思考。她的小说创作还关注吸毒人群、癌症患者、临终病人、心理病人等群体,通过对这些题材的描写,表现自己对生命意义的探索,引导读者积极面对生活,并正视生命历程。

四、毕淑敏小说的叙事特色

首先,善于制造悬念。许多作家都喜欢在创作中运用悬念组织情节、安排小说结构,进而达到引人入胜的创作效果。毕淑敏也时常运用悬念,增强情节的曲折性。比如,《红处方》运用顺叙与倒叙相结合的叙事方式,小说开始部分先交代了简方宁的自杀,这就促使读者怀着关切、焦灼和忧虑的情绪关注故事的发展。更吸引读者的则是主人公简方宁最好的朋友沈若鱼,沈若鱼在得知好友自杀后表现得十分冷静,这种冷静甚至趋近于无动于衷。同时,她也料事如神,能够回答出简方宁的房间摆设、自杀地点和方式,这就营造出一种浓重的悬疑气氛,紧紧抓住了读者的注意力,使读者心中出现了一系列疑问:沈若鱼为什么如此冷静?简方宁为什么自杀?沈若鱼为什么如此清楚简方宁自杀的细节?在这种悬念的驱使下,读者急于了解悬念背后隐藏的各种行为动机。毕淑敏的另一部作品《血玲珑》同样运用悬念,使得情节曲折动人。小女孩夏早早身患重病,父母倾尽所有来救治自己的孩子。为了治好女儿,他们制定了“血玲珑”计划,当然,这也是小说的中心情节。为了实施“血玲珑”计划,早早的母亲再次怀孕,但经过检查却发现第二个孩子竟然和早早的基因并不相符。为了救治女儿,母亲卜绣文用尽各种方法追查当年的那个强奸犯。在这部小说中,故事之间衔接得很紧密,环环相扣,情节十分紧凑。毕淑敏正是运用这些悬念极大地增强了小说的张力。其次,毕淑敏还善于使用“对话式”的叙事方法。毕淑敏很关注人物的内心世界,且习惯通过心理描写阐发议论。她阐发的议论与人物内心描写并没有紧密的联系,但多从人物生存环境出发,呈现出一定的客观性。毕淑敏在许多中篇和短篇小说中都采用第一人称叙事,尤其在军旅题材、儿童题材的作品中。在创作长篇小说时则多用第三人称叙事。用第一人称叙事,和叙述者更加贴近,有时是一个灵魂面对大众的自白书,有时则是一些独白。第三人称叙事是一种全知全能的叙述模式,更加贴近读者。有人曾指出毕淑敏的散文创作,“重视依托个人经历与经验,且是一种娓娓而谈的语气,因此,我们时常感觉她的宣讲是一种交谈和对话”。毕淑敏的小说创作亦是如此,她十分注重通过小说展现自己对人生和生活的思考,因此,她的小说时常包含许多哲理性的文字。但毕淑敏并没有通过小说中的人物直接表明这些思考,她大多运用第二人称的叙事方式加以表达,这就使得小说避免了说教色彩,并带给读者一种“正和人物对话”的阅读感受,极大地拉近了小说与读者的距离。

参考文献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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